我依稀记得自己曾经沉迷于《世界第一初恋》(以下简称“世初”)一段时间,那时的我应该还未踏上“乱七八糟的恋爱”的旅程。可是,我仍然清晰记得高野政宗与小野寺律在樱花飞舞的图书馆里相拥的场景,相应的配乐名为「一途な思い」,翻译过来大概是“一心一意”——我也记得自己曾用荣耀3C一遍又一遍地听着这首歌。

不谙世事的我,单纯只是对动漫中美好的“恋爱”着迷,在被试卷与习题集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世初与其他番剧一起填补了我心中的些许空虚,也许它在无形中成了盘旋在我脑海里的幽灵,让我拼命朝着可望不可即的理想化恋爱努力,丝毫不顾脚下的土地是否坚实,最终落得遍体鳞伤的下场。

我热爱书,也热爱文字,不论钢笔还是键盘,我都能得心应手地使用。文字载着思想,对我起着持续的影响,其中包括“不吝啬自己的赞美”。那天我在QQ空间里看到一张cos照片,没有多想就加了原po好友,向她表示“你的照片非常好看”,一来二去,她就成了我的(前)女朋友。然而,就在我决定这一次要认真恋爱的时候,她拒绝接受我的抑郁情绪,不多久就和我分手了。

我忘了在哪里看过一条漫画,大概讲的是“人的感情就像一个瓶里的水,一开始都给了不重要的人的话,走到后面就难以给予最重要的人了”。在我回头看的时候,我俨然是个站在“白洛嘉的失恋博物馆”前的“讲解员”,不论是谁来访,我都能逐一向其讲述、解释我的恋爱故事与经历。每逢周一闭馆,我会查看放在博物馆中央的那个不起眼的盒子,确认里头“恋爱之心”的残片都还在。我本以为这盒残片永远不会有收件人,没想到它最终还是被我连同一封回信寄了出去。

我和森的故事是怎样开始的?她说自己在某天发现了一个很可爱的人类,起初以为是社畜,没想到是大学生,而且还有女朋友。“做不成恋人,就做亲友也罢”,森如此想着,却意外地成了我在失恋后的倾诉对象。后来,我说自己快要过生日了,她就寄了生日礼物给我,包裹里头那本柴静的《看见》,是我高二时候就看过的书。我哑然失笑,但还是把那本书收了起来,她给我的第一封信开头写道“首先祝酚酞哥哥20岁生日快乐”,现在回想起来我还是会忍不住笑。

1500公里与3年,在浮躁的时代精神状况之下,显得遥远而又漫长。不过……

森:为了躲避我妈的搜查。

把他的信藏在了放卷子的文件夹里。

把他的书放在自己的书架上。

把他的药和眼镜等等零碎放在了存放杂物的盒子(复数)里。

把极少数零食放在快递盒里。

被问到就解释称: “嗯?他只是给俺寄零食呀。”(吧唧吧唧)

我:他就这样散布在她的生活里。

2月18日,我正式宣布自己是33.3%的女孩子。尽管这一宣言只能在精神层面发布,我的言行举止却也受到了影响。4月4日,试图推开并赶走森的我,被她的温柔与包容彻底攻陷,脑中只剩下“嫁给她了”四个大字,于是我说自己“在清明节结婚了”。

在过去的500多天里,森一直陪伴着我,我们互相支持着,渡过那些精神上的难关,或许如友人pluveto所言,“仅仅知道对方的存在就已经很幸福了”。不过,世初还有一首我非常喜欢的BGM「恋は切なく」,“恋爱是难过的”,我想如果没有这份难过,人们也就不会珍惜在恋爱中来之不易的甜美了吧。

谢谢你,森,你很温柔,我也爱你,希望此后我们能一直走下去。